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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三天了。
這次的離別較不同,以往都是父母親一路要送我到進了海關,身影消失在他們眼前才罷休,這次我不讓他們這麼做,不過倒不是因為不讓他們送我去機場,實在是桃 園和高雄之間路途遙遠,我不忍心爸爸還要開一整天的車, 然後在桃園也沒有落腳處,外加台灣的高速公路出事率很高,也好險我這樣決定,星期天的北二高走山事件,剛好就是我要北上的時段。
我說我自己坐高鐵上去好了。爸媽說不過我,也沒有多堅持,默默地幫我買了單程票。
我快要離開的那兩天,爸爸的情緒明顯低落很多,我自己倒是還好,還自己覺得長大了,終於可以 handle 離別。於是我抱持平常心,不時說說無關緊要的事,逗他們發笑。
我是星期天晚上的飛機。最關鍵的離別時刻是這樣的:
爸媽把身分證抵押在高鐵的票台,這樣才可以送我到車上。就算行李一路用輪子都拉得動,唯一需要稍微提起來的地方只是在月台和火車中間的10公分不到細縫,爸爸還是不讓我拉行李,堅持要將它拉車廂內放妥才要離開。
於是這次,我們不是隔著機場的玻璃牆,而是站在月台上拍張照,互相擁抱說掰掰。
我很瀟灑的轉身走進車廂,其實是不敢多作停留,怕一專著的盯著會看到他們眼裡的感傷,會流露出我自己的不捨, 也怕多看一眼會看到媽媽的眼淚。
還好這次我們都沒有哭。
[掰掰, 我會寫e-mail給你們。]
別過頭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爸爸的表情,爸爸面帶微笑,可是看起來怪怪的,是嘴角洩露他的心情。我不敢再看,就走進車廂內坐好,翻開預備好要看的小說(還特別選情節較歡樂輕鬆的),可是整趟下來,我幾乎記不得手上的小說情節是什麼。
腦袋裡滿滿的都是離別前爸爸想要堅強忍住的表情。
到達溫哥華的家之後。
[媽,我到了。]
[妳到了啊, 海關有沒有囉唆?]
[沒有啊,很順。]
[喔那很好啊,趕快去休息吧。]
[嗯,好,掰掰。]
掛上電話,感覺自己很像只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台北,可能下個週末就可以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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