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隱瞞似乎也隱瞞不了多久,對,在2008年7月13日,我結婚了,套上戒指,嫁給我心愛的男人。





7月13日是個大好天氣,許多人都告訴我(尤其是過來人),前一天晚上一定要睡好覺,隔天才不會滿臉倦容,睡好覺?怎麼可能?晚上1點多才睡,早上5點33分便醒來,再也睡不著,半夜還做了個真的會嚇死人的夢,我夢到到了結婚會場,看見好姊妹溫蒂拎了一件墨綠色的洋裝。墨綠色的洋裝??怎麼回事?我的theme是紅白或粉紅啊,我冒冷汗結結巴巴的問她怎麼手上拿的是綠色的洋裝?當初訂的不是粉紅色的嗎?夢裡溫蒂還用她一貫天真瀾漫的口氣說:不是說樣式一樣就好,顏色可以自己選嗎??? 我哪有這樣說?綠色的洋裝....綠色的洋裝...整個人頭冒冷汗,醒來發現是夢,竟然又給我作這種近似現實的夢,未免也太也有所思夜有所夢。


既然睡不著就起床慢慢吞吞梳洗準備,順便吃早餐,沒什麼胃口,喝了阿姨替我打的米漿之後,一口麵包也吃不下,再次去敷臉,檢查該帶的東西是否都準備了。以我小叮噹的個性,除了頭紗戒指這些必備的東西以外,我還想像各種突發狀況,準備了各式各樣的東西:Tide去污筆,針線,別針,過敏藥,胃痛藥,止痛藥,髮膠,髮夾,眉毛夾...各式各樣的“以防萬一”的小東西。

和溫蒂說好9:30到我家來接我,這天是大日子,早上她媽媽還很興奮的幫她擦車子,說載新娘的車一定要乾淨,她一分鐘都沒有遲到,車一停,爸爸媽媽替我將東西抬到車上,車上坐著雪麗及化妝師Ivy,我一上車,三個女生嘰嘰喳喳,不約而同抱怨昨晚根本沒睡好,大家都失眠,不但睡不好,起床還一個比一個早,大家都好緊張喔。話題帶到整天我可能都沒辦法吃東西,她們要我早餐吃超飽,超甜,超高熱量的東西,麥當勞是首選,於是在我要結婚的當天早上,我喝了一大杯甜到翻的奶昔,及充滿cheese的雞肉卷,最近忌口得緊,一下子又喝到奇甜無比的奶昔,噁。


到了會場已經看到一些來幫忙大B的男生朋友了,在大B看到我之前,我倉皇逃進新娘房。






雪麗除了做所有伴娘應該做的事情之外,她還身負重任,替我梳新娘頭,所以她整個人緊張到不行,我一到會場的新娘房,屁股剛坐下來,她已經開始熱電卷棒,開始梳我的頭髮,典禮是1點整開始,如果12點半就得弄好的話,我們有2個多小時的時間可以慢慢用,我很少看雪麗這麼緊張,全神貫注地梳,頭就梳了一個多小時,中間不斷有人敲門,包括我們從11點開始請的專業攝影師(照相的)都陸續來到。

一開始還嘻嘻哈哈的,但逐漸的,氣氛變得比較嚴肅,因為雖然聽起來還有時間,但時間越來越近,我們還有好多東西還沒弄好,化妝師開始著手化妝,先是媽媽進來新娘房看我,誰誰進來拿東西,捧花也送進來,我手握著電話stand by,畢竟這一切的事先計劃是出自我手,有任何的狀況一定是打電話進來問我,除了一開始一通大B打來問我“戒指是不是在妳那”的電話以外,我的手機靜悄悄地,一聲都沒有響過。


時間1分一秒的過去了,我開始緊張,呼吸不到空氣,兩位伴娘十分了解我的個性,馬上極力安慰我鼓勵我,她們知道,千萬不能讓我慌張或情緒激動,我也曉得,化妝的部份已經進入尾聲,伴娘們也趕緊打扮自己,或輪流幫忙化妝或燙禮服,此時沒人再嘻嘻哈哈的了。


Ivy盯著我的臉做最後一次確認,龜毛的她左看右看,一聲“好了”如特赦令,馬上跳起來準備穿上我的新娘禮服,轉過身,雪麗快手快腳的替我拉上拉鍊,只聽到雪麗一聲慘叫。



拉鍊壞了。




背後的拉鍊整條裂開,也就是,我背後根本無法關上。接著啪的一聲,最上面的釦環也蹦開。整個背後門戶洞開,沒有任何一處能將左右兩塊布連結起來。我沒有變胖,之前在拿回來之前試穿也都好好的。


此時所有的人都嚇壞了,在旁負責燙禮服的溫蒂一臉驚慌地說:禮服不是我弄壞的,我沒有碰它,不是我弄壞的。(我禮服之前借放她家)我壓根不覺得是溫蒂弄壞的,但無暇安慰她,腦袋竟然異常冷靜地指揮:我的包包裡有別針,還有針線。雪麗和溫蒂還在驚慌中,一直在研究到底哪裡壞了,我背對著她們,口中一直不停地重複:我的包包裡有別針,還有針線,我的包包裡有別針,還有針線,還有針線。大概說到第5次時,雪麗才聽到,“針線”!唯一的辦法只能用縫的了,馬上,我站得直挺挺的,手忙著穿針引線,雪麗立即大聲的說:我幫妳縫起來,一定沒問題的,妳一定能夠結婚的,我最會縫東西了,不要緊張。

很反常的是,我竟然沒有驚慌(我在猜是因為在背後我沒有親眼看到那慘狀),拉鍊壞了,我竟然極度冷靜,但現場的壓力十分大,看伴娘自己連妝都還沒化好,又一直不停地有人來敲門,問我們好了沒好了沒,雪麗一直說,新娘永遠都會遲到的,別擔心,大家一定會等妳的,攝影師也一直安慰我,但..整天的流程是我排的,我知道幾點到幾點要做些什麼,如果我自己在一開始就遲到,那後面的部份勢必要往後延,那當時做的努力豈不白費?雪麗一針一線地用力縫著我的衣服(布料很厚,我想,她一定手弄到很痛)還不時的安慰我:一定沒問題的,Emily妳不要緊張,我從小最喜歡縫東西了,妳放心,我給妳縫得很好,連線頭都沒有露出,everything is gonna be fine.老實說我已經不在乎線頭有沒有露出來,能縫起來不繃開我就謝天謝地了。


拉鍊很長一條,已經過了1點了我背後才縫到一半。


一直不停有人進來催,一直問好了沒好了沒,我背後的裂縫非同小可,雪麗迅速跳近她的禮服後又著手繼續縫,背後的繩子由溫蒂幫她綁起,溫蒂背後的繩子由我媽幫她綁起,形成了四人排成一排互相幫忙的奇妙畫面,我有一點點緊張,但攝影師拍到剛剛的奇景給我看一下,我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是有人一直敲門,大家緊張到都有點火了,但外頭,所有人也都在等著。


好不容易1:20,大家互相幫對方檢查過身上的衣服臉上的妝等等,我們一行人簡直是手忙腳亂地逃出新娘房,到預定的地點深呼吸,準備站好。





受到剛剛的驚嚇(雖然沒有失控),磨掉了一些期待及興奮,只希望接下來的事情能順利進行,我只能注意該自己的腳步放哪裡,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在短短等待出場的幾分鐘,我挽著爸爸的手臂,一直要他不要緊張(不然你們以為我的緊張是遺傳誰的),當場控Michael 提醒我們出場時候到了,我竟然和爸爸一起數一,二,一二,左,右,左,右...(沒錯,就是在我剛現身的時候),還要注意速度,越走越近,走過了一大片草地,終於走上紅毯,,卡農音樂也邁入激昂的部份,頓時所有人都拍手,我本來還在和爸爸數數的平靜情緒差點決堤,強忍住淚水,還是微笑的走到證婚人面前。爸爸很僵硬的把我的手交給大B,這個動作還是我提醒他的(前幾天彩排都忘光光了,還是因為後來沒陪他繼續數數兒的關係?),然後就進入了一連串的誓言及"repeat after me "。

















我之前內心彩排過好幾次講誓言的場景,因為極可能因為大家的注視下而忘光光要repeat的話,一開始我盯著證婚人的嘴唇看他說什麼,到後來,我目光揪著大B,深深看進他的眼裡,說著"...I will always love you, and remain faithful to you, for as long as we shall live"。頓時我為自己感到驕傲...


當大B唸到 "....take Emily Ko, to be my lawful-wedded wife..."的時候,我又差點失控,lawful-wedded wife,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重的稱呼了。









"Now I pronounce you husband and wife!"

全場陷入一片歡呼聲。


接著我和大B邁向群眾,美麗的海景,晴朗的天空映著陽光,來賓吹的泡泡隨風飛揚,配上紅毯上的花瓣及熱鬧的氣球,背景音樂是開心的Wedding March,頓時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這張是“you may kiss the bride"時照的)




走出紅毯大概10公尺左右,要拋捧花啦,唉呀我看過的婚禮都嘛沒人要接,主持人一定得三催四請,女生才扭扭捏捏地湊成一塊,那種瘋狂搶接捧花的戲碼我只在電影裡看過,我去的婚禮大家都嘛躲捧花像躲空降炸彈一樣,可是還是得上演一次這種戲碼,結果我手上的捧花太重,碰的一聲落在一堆未婚美女們前面一公尺處,大家面面相覰,男生們起鬨:不算!重來!再丟一次,還是再次未到人堆中就落地,我就這樣很尷尬地當場把自己的捧花給砸爛,玫瑰花還彈跳出來,還2次!(扼腕)


好啦,來賓都餓壞啦,馬上要排隊拿菜去,我和大B忙著照正式的家庭照,很開心,一點也無笑到僵硬的疲態。家庭照完我們延桌跟不同客人照相,當然,到朋友們那桌時簡直玩翻了!(很大的部份是因為大家都喝了很多紅/白酒)大家敲杯我們就很柔順的親嘴,我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由衷的快樂笑容,心裡鬆了一口氣,因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大家能夠玩得開心,我當然也開心啦!




中間還是有敲杯噹噹噹要我們親吻的橋段,不過以我們這麼不害臊的個性,一點也不扭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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