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各位(誰啊),又到了一年一度夏季煙火的時候了,每年我們都會不辭辛苦的走好遠的路,去曬很久的太陽,坐在那裡打屁打牌或百般無聊的等太陽下山看燒了好多好多錢的煙火。

兩年前我們發現了一個地點,在溫哥華English Bay上有一個石像,地勢稍微高起並且圍了一圈草地,旁邊才是沙灘的起點,是絕佳的看煙火處,因為第一,那裡是草地不是沙地,所以比較不會吧東西弄得髒髒的(喔買尬都市人),第二,就算要跟朋友約地點也比較方便明顯。我記得那年我和女友先拿了一條鋪墊然後到那塊定點鋪著,各自的男伴去停車,就我們兩人,悠哉地躺下來,生平第一次這樣看天空,天南地北的聊一些無意義的話,那年的煙火好看攤販的東西好吃,經驗是一百分的美妙。

去年我們食髓知味,又再回到那圈地方,首先,我們旁邊是公園的椅子,結果煙火開始的時候就有一群青少年站在椅子上尖聲呼叫嗷嗷嗷,耳朵被塞滿,也完全擋住我這個矮人族的視線,好在煙火還不錯看,只是離開的時候心裡仍是幹聲連連。攤販和去年差不多,可是友人的男朋友卻進入了[自己想減肥所以看別人想要大吃大喝的樣子很不順眼]的模式,搞得我也吃不太下去,然後,然後,然後,他們就一左一右的在我面前爆發爭吵,我好像親眼目睹了什麼的發生可是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什麼都沒吃,心情也大受影響。

今年我們又約在石像前面,大家約著說要一起看,所以帶的地墊就很囂張的東一張西一張,幫大家佔位置。天越暗人越多,不曉得是旁邊太吵了還是怎樣,明明煙火已經在放了我還在恍惚地認為還沒開始,而且看到天上的煙火也不覺得哪裡美麗。突然前面的人都站起來,我們也只得站起來才看得到貼近海面的煙火。

當背景為天空被煙火照亮的時候,站在前方的人走來走去伸手抓背全都變成了皮影戲(此時有帶帽子的人十足搶眼),我宛如置身觀眾席,自己填入對話編造故事內容,算是額外的樂趣。當然,看煙火給我看到只注意人影就太失敗了,這一場的主辦國是西班牙,感覺普通,我剛不是說煙火開始了我還不曉得嗎,這樣的普通。

再來,這次換我們的左手邊站了一群青少年、用手機的喇叭播很大聲都破音了的電子音樂,加上高聲談笑,十足破壞氣氛。我一開始還盯著煙火腦袋神遊到最近西班牙政府即將要破產的新聞,直到我左手邊的友人被干擾到衝去告訴警察,叫他們喇叭關掉,我才聽到那滑稽的殘歌破曲。這樣叫作台客嗎?可是他們不是台灣人啊,那怎樣稱呼品味很[自成一格]的歐洲人呢?歐客嗎?

友人告狀之後回來,氣呼呼地說:[警察說幫不到忙。]然後我看她雙手抱胸的樣子又忍不住想笑,不是沒有同情心,而是我很明白她心裡的感覺有多窩囊,大好心情就被又破又吵的歐洲垃圾給破壞了,可是又很同情她,因為警察杯杯擺明了不幫她忙。(攤手)

不過過了5分鐘,這些偽正義使者還是走到那群青少年中間,叫他們把音樂關掉,並檢查他們的包包。嘖,警察杯杯你們好假仙喔,明明就有權力去找他們麻煩(誤),耍什麼酷咧。

之後,我忍不住稱讚友人的勇敢,她氣嘟嘟的樣子後來又帶點微笑,好可愛的溜。(拍手)

喔對了,我們在看煙火是吧(囧)。鏡頭又帶到了空中其實還好美麗的煙花,此時,緊站在我身邊的另一友人突然失控尖叫起來,然後瘋狂的甩手抖腳,然後另一隻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整個人開始抓狂,因為她剛好像在自己手臂上摸到一隻蟲

然後我的世界變成了大驚奇,因為接下來的20分鐘,她已經現陷入了瘋狂狀態,一下懷疑自己嘴巴吃到了什麼,一下懷疑自己的腿黏到蜘蛛絲,不停對我又捏又搓(羞),拉著我晃來晃去,不時穿插尖叫。我親眼目睹她由沒事變成有事的狀態(重點是我並未看到感覺到她以為的蟲/蚊子/蜘蛛絲/蒼蠅),只能穩穩的站著讓她搓揉(囧),然後拍拍她的頭,沒事沒事。說來也倒覺得這位小姐很可憐,本來在等煙火開始的時候某位男性友人拿一朵枯萎的小花丢到她腿上喊[有蟲],而且還被嚇了兩次,然後晚上又遭受到真的蟲子攻擊,我看精神都耗弱了吧。

身為一個資深懼蟲人,我十分了解這種反應,我記得第一次有一隻飛天大蟑螂飛撲到我的腿上的時候,我也是如此這般嚇得眼淚鼻涕直飛,今天親眼見到,突然令我想捧腹大笑(喔請原諒我)

除了這位鬼上身的小姐帶我進入大驚奇的世界,身旁另一位友人更貢獻了一則小插曲。因為她剛從台灣回來,很興奮地告訴我她近期聽到的台灣國語最新招:荷疵的色爬雞!

中間的[色]要發聲,很像捨棄的[捨]發音然後不捲舌,而且還要拉長尾音變[色鵝],來,大家跟我一起唸:荷疵的鵝爬雞~!對!就是這樣!好吃的手扒雞,你猜對了嗎?

她一說出來我馬上笑到噴涙直不起身,因為那個[色鵝]的讀音實在太經典了,朋友看我狂笑不止她也超激動的說[好笑對不對,這真的好笑對不對]還外加劇烈搖晃我肩膀,原因是因為她有一個年紀相仿可是反應慢大概三十五拍的妹妹,當她第一次邊笑邊轉述的時候,妹妹歪著頭一臉迷茫,完完全全不懂姊姊的笑點在哪裡,搞得她很火大,於是不停的轟炸:[荷疵的色鵝爬雞!這很好笑好不好!荷疵的色爬雞!妳聽不懂嗎?荷疵的色鵝爬雞!荷疵的色鵝爬雞耶!!妳怎麼不笑!妳難道不覺得好笑嗎?]姊姊見笑轉生氣,覺得妹妹妳怎麼那麼沒有梗!(啊是說這樣狂repeat有什麼用)

我想像中妹妹一臉驚慌,為了彌補自己聽不懂姊姊的笑話,趕緊有模有樣地學起來,可惜妹妹就是聽不懂,模仿不到味,姊姊還得不斷的糾正:[妳講錯了啦,不是好吃,是荷疵,然後牙齒要密合,像這樣,色鵝!色鵝爬雞!]然後兩姊妹就不斷的練習荷疵的色鵝爬雞荷疵的色鵝爬雞荷疵的色鵝爬雞..... (我已經要崩潰了)


旁邊的青少年還是嚷嚷著,身邊的夥伴抓狂中,腦海裡不斷復習荷疵的色鵝爬雞,煙火交代式的放著(一定是西班牙政府沒錢了)(那還搞什麼煙火!),一個光怪陸離的仲夏之夜。


(捧腹大笑中)



事後話

1. 我覺得啊,下次還是認命一點,跑去沙地一點的地方待著,那裡既不好找又容易髒,通常都是真的想要看煙火的人才會花那個力氣,這樣也不容易被大家來比酷的青少年們給破壞興致。

2. 我真的對人比對物對景都來的有興趣,煙火都可以不要看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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